高考前一天晚上，我家厨房亮着灯—

#2025高考加油#
直到现在，我依然能准确复刻出那种带着焦糖香气的蒸汽。那是高考前夜，母亲在厨房蒸"定胜糕"时，铁锅边缘窜出的白雾。

晚上十点的厨房像被施了魔法。母亲把糯米粉过第三遍筛时，额前的碎发粘着面粉，在节能灯下像落了一层初雪。她坚持要用老式蒸笼，"电饭煲蒸不出开花的效果"。父亲假装在客厅检查我的准考证，其实每隔十分钟就要偷瞄厨房——他去年偷偷报名烘焙班的事，早被我们发现练习用的焦黑饼干。

"要留三分空隙。"母亲用筷子在面糊中央划出十字，这个动作她演练了半个月。蒸锅开始发出咕嘟声时，她突然往每个糕顶摁了颗枸杞，"红的吉利"。我后来才知道，她把五颗枸杞摆成了五角星，因为听说前年楼上的孩子吃了这种糕，考上了"985"。

凌晨三点，我起来喝水，发现厨房还亮着灯。母亲正在给凉透的糕点刷蜂蜜，案板上放着裁成小块的油纸。她转身时吓了一跳，装着粽子的高压锅差点打翻。"粽叶要煮满六小时才够软。"她解释得过于认真，仿佛这不是食物准备，而是某种神秘的祈福仪式。

如今我自己也成了母亲。去年女儿期末考前夜，我翻出外婆的食谱如法炮制。当蒸锅喷出第一缕蒸汽时，突然接到母亲电话："别学我放那么多糖，你当年考完牙疼了三天。"电话那头有电视的声音，天气预报正在说明天晴转多云。

我把最后一块定胜糕塞进女儿书包时，发现底部用食用色素画着小小的笑脸。这绝对不是母亲食谱里的步骤，就像当年那些刻意摆成五角星的枸杞，都是爱的即兴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