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九点半
一对情侣贩卖毒品
被当场抓获后
男子独揽罪责为女友开脱
承办检察官将目光锁定在了女子的手机上
不出所料
在其手机购物软件上
发现了端倪
……
一对情侣贩卖毒品，被公安机关当场抓获后，男子向某极力袒护女友田某，田某也拒不承认参与贩卖毒品。对此，湖北省秭归县检察院依法介入侦查后，推动完善了毒品交易的证据链条，突破了“零口供”犯罪嫌疑人，还顺藤摸瓜牵出了向某的下线胡某和6名吸毒人员。日前，经该院提起公诉，向某、田某、胡某均获刑。
独揽罪责为女友开脱
现年49岁的向某有吸毒前科，随着毒瘾越来越大，他逐渐走上了“以贩养吸”的不归路。2022年7月，向某认识了比他小1岁的田某，此后，二人确定了情侣关系。2023年4月16日，经与上线联系，向某前往湖北潜江购买毒品，并为此向田某借了15万元。第二天17时许，田某驾车带向某返回宜昌时，在收费站出口被公安机关当场抓获，现场查获毒品疑似物4袋、现金7万元。经检测，这4袋毒品疑似物中均有甲基苯丙胺成分，共计199.17克。
面对警方的讯问，向某称自己仅告诉田某去潜江约朋友一起玩，田某也否认参与贩卖毒品，表示对向某贩毒一事并不知情。由于该案涉及毒品数量大，且向某到案后极力袒护田某，田某也拒不认罪，秭归县检察院审查后依法以涉嫌贩卖、运输毒品罪对向某批准逮捕；因指控田某主观明知证据不足，对其作出不批准逮捕决定。
察微析疑完善证据链条
作为共同生活的情侣，田某对向某在贩卖毒品过程中的一些反常行为真的毫不知情吗？
“毒品犯罪隐匿性强，犯罪嫌疑人通常不会如实供述全部犯罪事实，必须在其他证据上下功夫。”秭归县检察院承办检察官依法介入侦查，积极履行侦查监督职能，引导公安机关寻找补强证据的突破口。
根据办案经验和相关人员的证词，承办检察官将目光锁定在了田某的手机上，建议公安机关从田某的网购记录等方面补充侦查。不出所料，在田某手机购物软件上，侦查机关发现了多条购买小号透明塑料袋、“仿真冰”等与毒品相关联的购物记录及商品浏览记录。结合田某的年龄、与向某的情侣关系、生活阅历等综合分析判断，承办检察官认为，田某对向某贩卖毒品一事不仅知情，还为向某提供了帮助。
“那不是我买的，是向某用我的手机买的。”在再次讯问中，面对证据，田某仍然极力辩解。对此，承办检察官根据二人实施毒品犯罪的方式、过程进行分析判断，详细制作向某与田某在潜江进行毒品交易的行程轨迹图，梳理其中的证据缺漏、瑕疵后，再次退回侦查机关补充侦查，进一步完善二人共同完成毒品交易的证据链条。
最终，经过两次退回补充侦查，检警双方共同构建起了有力的指控证据体系。经秭归县检察院检察委员会讨论，今年1月18日，该院作出决定，并通知公安机关对田某执行逮捕。
顺藤摸瓜揪出下线
“贩卖毒品的关系网往往错综复杂，涉及人员多，向某的犯罪事实极有可能不止这一起。”在引导侦查的过程中，一个细节引起了承办检察官的注意：一个陌生电话号码在向某的通话记录中多次出现，且通话时长都很短。根据这一线索，公安机关很快锁定了电话号码的使用者胡某。
“我给向某介绍过买毒品的人，有些吸毒人员也会直接找他购买。”据胡某到案后供述，胡某与向某早在2000年左右就已相识，中间一度断联，至2022年10月二人再次联系。经过商议，二人决定由胡某充当“中间人”，介绍吸毒人员在向某处购买毒品，胡某从中收取好处费。经查，自2022年10月至2023年2月，经胡某介绍，向某共向吸毒人员贩卖甲基苯丙胺8.2克、甲基苯丙胺片剂83颗（约8.3克），胡某非法获利8490元。
以胡某为突破口，承办检察官又顺藤摸瓜找到6名吸毒人员，通过整合相关证据和综合分析论证，证实向某共计进行过35笔毒品交易，贩卖甲基苯丙胺27.8克、甲基苯丙胺片剂255颗（约25.5克），收取毒资5.6万余元。
今年1月，秭归县检察院以向某、田某涉嫌贩卖、运输毒品罪，胡某涉嫌贩卖毒品罪提起公诉。今年4月，秭归县法院作出一审判决，以贩卖、运输毒品罪分别判处向某有期徒刑十五年，判处田某有期徒刑十年六个月；以贩卖毒品罪判处胡某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并处罚金1万元。
一审判决作出后，田某不服提出上诉。日前，二审法院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零口供”不等于“零证据”
“零口供”指犯罪嫌疑人在被立案侦查、起诉和审判的过程中，只作无罪辩解或者对侦查机关的讯问不回应，拒绝作有罪供述的情况。但“零口供”不等于“零证据”，只要实施了犯罪行为，就必然会留下证据。
刑事诉讼法第55条规定，对一切案件的判处都要重证据，重调查研究，不轻信口供。只有被告人供述，没有其他证据的，不能认定被告人有罪和处以刑罚；没有被告人供述，证据确实、充分的，可以认定被告人有罪和处以刑罚。
在办案过程中，司法机关可以通过蛛丝马迹寻找案件突破口，只要掌握的证据确实、充分，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能够证明犯罪事实，便可以定罪处罚，实现对“零口供”案件的严格办理。
（潘若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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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检察日报·法治新闻版
作者：蒋长顺 赵杰 周倩
漫画：姚雯
编辑：陆青 潘若曦 郑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