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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西札记: 流过龙门石窟的河
河冬
2025-06-03 22:22:38

      

       过节回乡,百无聊赖,去河边。
       河叫伊河,从家门口一路向北流过龙门石窟,最终和洛河一起汇入黄河。天气晴朗,顺着河的方向一眼就能看到龙门石窟所在的伊阙两岸。
       从小去河里捉螃蟹,习惯说去河滩,夏秋季节(似乎春天也是),光滑的河石下面,随便翻开一块石头,就能逮到大小不一的螃蟹,往往是觉得别人刚翻过的石头,依然能有所斩获,似乎多到满河床都是。
      螃蟹都是捉回家,放在煤火(因为多以散煤做成的煤饼做饭,因而这样称呼)旁,用筷子摁着,看它挣扎着慢慢变红,扯下蟹腿,咯嘣咯嘣的吃掉,只吃腿,连螃蟹的两只钳子都不吃,大概是因为太硬,更不用说蟹黄之类的,似乎河蟹也没什么蟹黄。有时候,直接就扔进猪槽,看螃蟹钳住厚厚的猪嘴,猪疼的来回摇着头,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捉得多了,就放在大盆子里,第二天,总会少几只,老人们就说,螃蟹离开了水,钻到石头缝里,就会慢慢变成蝎子,小时候一直深信不疑,到现在虽然知道不过是诳语,还是将信将疑。
       有一年,有朋友带孩子来玩,因为从没见过这阵仗,大人孩子捉的不亦乐乎,满满一大桶,放在车后备箱带走,到家一打开,全死了,都变成红色了,天热。见识过的都会念念不忘。
       也有虾,当然是小河虾,用自家柳条编制的篮子随便往水草里逆水一刮,活蹦乱跳的一篮底小虾米,拿回家,也是直接在锅里或者勺子里加热,什么都不放,看它一点点变红,直接往嘴里一塞,也算美味。

      老家的路已经变得四通八达,县城新城占去了所有的土地,到处是楼,河上又新架了好几座桥,宽敞气派。河床也都被整修过了,两边都修成了水泥石材砌成的河堤,拦坝存水,水面因此显得很开阔。从河对岸打量自己的家,变得很陌生,那些新修的房子映着宽阔干净的水面,甚至也有了大城市的气魄。只是,对于这个因为民间集资担保名扬全国的县城,这繁华变的飘忽诡异。到处是空房子和主体初现的烂尾楼,理想中的新城划了一个完美的框架,兀自矗立着,只是,家乡的河道没有了虾和蟹---------也不能说没有,弟弟说,大坝以下,还有自然的河道,天气转暖,依然能觅到久违的虾和蟹,甚至还有小龙虾,只是,河道整治还在继续,再过几年,真的只能在记忆里寻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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