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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念师恩丨我和老师是同事(李冬丽)
顶端随笔
2024-09-27 16:23:00

毕业回到自己的小学当老师,和自己的老师做同事,是一种什么感觉?

1995年8月,我师范毕业回到母校——赵案庄小学。

这是我们村里的小学。

真是奇怪,教过我的张老师、陈老师、宋老师,好像一直就是这个样子,这么多年一点儿也没有变。

张老师教过我好几年语文。他很瘦很高,走路的时候喜欢背着手。放学的时候我们常学着他的样子,背着手跟在他后面走。

每年秋天,我们都有一个任务——拾柴火。我们一般喜欢捡椿棒。椿树叶子落光了,细长的主叶梗也变干了,掉落一地。这些椿棒长短粗细差不多。除了椿棒,我们也捡干树枝。每天捡一点,交给张老师。张老师会整整齐齐地堆放在教室后面。冬天实在太冷了。下课后,张老师就在教室中间点一堆火,带我们围着烤火。烟气熏得黑板黑亮的,我们的鼻孔也黑黑的。

我上小学的时候,陈老师教数学。陈老师上课,我们都不敢做小动作。陈老师大大的眼睛瞟过来一眼,我们都老老实实的。有一次,我们正在做作业,陈老师在窗边站着。我偶然间抬头,看见陈老师眼睛微垂,神色

温柔中带着淡淡的忧愁。我觉得有一根软软的、柔柔的羽毛从我心上划过。

宋老师一直是我们的校长。他性格开朗,说话声音很洪亮。五年级的时候,他教我们语文,总是要求我们读书的声音要响亮。有一次提问朗读,读《再见了,亲人》。不知怎么回事,提了好几个,都声音很小,还磕磕绊绊的。宋老师很生气,说连课文都读不好,那语文怎么能学好。他就一个挨一个点名读书,非要找出一个读得好的。终于轮到我了,我站在那里,盯着课本上的字,一句一句地大声读。读完后,宋老师点点头,让我坐下,我才松了一口气。从此后,我再也不敢在嗓子眼里含含糊糊地读了,每次都要读得清楚响亮。

记忆里非常有趣的一件事是看日食。听说有日食,宋老师说我们可以观察一下。又说不能直接拿眼睛对着天空看,那该怎么看?我们有的端来一盆水,倒点墨汁,看水盆里日食的影子。有的找来一小片玻璃,涂上墨汁,隔着黑乎乎的玻璃往天上看。这是多么简陋的工具,这是多么简单的一次科学观察!但快乐和向往却是那么的丰盈,鼓满了风,升腾起来。

参加工作,和老师成了同事,熟悉中有陌生,踏实中有忐忑。

起初,我在老师面前还很拘谨,下课总待在自己的小办公室。小办公室里没有电扇。宋老师常喊我去大办公室凉快。他还开玩笑说,小猴没有老猴精。唉,这话说得,把自己也说进去了。

陈老师居然改行教语文了。她还是那么严谨。有一次听我讲《翠鸟》,听完后告诉我,要加强语言文字训练,最好能当堂让学生用课文中的关联词练习一下造句。

张老师的教案还是一笔一画。有时他看我出黑板报,我一点也不敢马虎,慢慢画,慢慢写,唯恐不合格。

在这里工作了6年,我调到另一所学校。

一晃20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这里,并怀着深深的情感。这里的时光和时光里的人,清晰如故。

仔细想想,无论是我在这里上小学,还是在这里工作,留在记忆里的,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我的老师,也是极为普通的人,默默地在乡村小学工作了一辈子。大地上有如沙的溪流,我和我的老师都只是其中最寻常的一条。

我有一颗简单的心,对人对事都很真诚,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我觉得,这是因为我的童年在这里度过。我从来没有走出过童年。童年的校园和老师给予我在看似重复的生活里温和坚定的力量。

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我觉得每一天都是新鲜的,每一天都值得热情拥抱,用一颗温柔的心对待每一个孩子。这是因为,我最初站立的讲台是我的母校,最初的同事是我的老师。他们在平淡的日子里教会我如何做一个老师,如何用初心抵挡岁月的冲刷。

我的母校,永远栖居着我的童年。我的老师,永远温暖着我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作者单位:河南省舞钢市特殊教育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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