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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的故事系列小说之一 黑斑(五)
韩文书
2024-11-16 11:15:39

      老张轻轻推门,小心翼翼地走进6诊室。今天坐诊的是一位穿白大褂的老医生,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他头发已经花白,久坐办公室而保持的白皙脸上,几块儿黑斑特别明显。他听到推门声,眼睛从眼镜框上方看了老张一眼,先了解一下他的病人,这也算是望吧。
    老张生怕自己动作幅度过大,使差不多同龄人的医生受到惊吓。说实话,他不是在乎医生是否受到惊吓,因为自己本来就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担心的是万一医生心情不好了,会影响给自己看病。他轻手轻脚地坐在医生傍边的凳子上,像个小学生一样把手放在腿上。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角色是病人,而不是在讲台上大声宣讲的老师,因时因地而变,他还是懂这个道理的。
     “你是299号,张先生吗?”医生首先需要确认自己的病人的基本信息。
    “是我”老张说完,把社保卡递给了医生,医生把卡放在机器上,老张的个人信息便一目了然了。
     “你怎么了?”医生戴好眼镜看着老张问道。
     “我的手”老张说着,把左手伸过去。
医生轻轻握着老张的左手四个手指,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似乎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忽然他抓住他的大拇指,另一手拿起桌子上的手电筒。他打开灯光,照着老张大拇指外侧。老张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这里出现什么问题了?不由得紧张起来。他看到医生一脸的疑惑,嘴里还嘟嘟囔囔说:“这是什么病呢?行医半辈子,解决疑难杂症无数,从来没有见过呀?”他心里感到了恐慌,难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医生脸色越沉重,老张的心情也越恐惧。老张仔细看自己的手指,医生的灯光聚焦在手指一处红色梅花斑点上。医生放下手电筒,用手摸了一下,问道:“疼吗?”
    “不疼”老张红着脸,赶快把手背给医生看。据老张说,自己拇指上的梅花烙,是与生具有的,如同贾宝玉的宝玉一般,尽管许多人不信。
     “医生,不是那里,是手背上的黑斑。”
     “我说怎么没有见过这种病呢?原来不是病,医生只看病,不看非病。”医生自我解嘲地说。
       医生很专业地扫描了一下老张的手背,脱口而出:“没啥病,就是老年斑。”老张一听,很是佩服医生的专业经验,他很庆幸遇到了一个医术精湛的医生。
医生诊断完,开始治疗。“像你这种情况,不用管它。你看我脸上的老年斑,反正自己也看不见,又不疼不痒。脸上贴上一个老年标志,好处多了,可以避免鲁莽的年轻人撞到你,就如同汽车上贴一个新手一样。”医生和言悦语地说。
     老张觉得医生的分析,有一定道理。可医生的黑斑长在脸上,自己看不见,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自己的情况不同于医生,是在手背上,天天能看见,难免会心烦。他没敢说出自己的顾忌,只是问:“如果想去掉,该怎么治疗呢?”
     “可以用激光,也可以用液氮冷却,不过都很疼。”医生用笔敲了一下桌子,仔细观察老张的反应,看他是否被疼吓得敲起了退堂鼓。
      “哪个治疗快?”老张问。
      “激光快,半月不能沾水。”医生说。
     “那就用激光吧。”老张之所以决定受疼也要去掉黑斑,因为在他的思想里,始终有这样一种理念,美的一定是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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