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海燕
山水、大地,吐出无边壮美的大森林
穷尽了瞭望它的眼睛
雪是它的保姆,累白了深藏的年龄
阳光、星月与风,是它居住的帐篷
我们来了,在这里修路
让拧成的苍翠,通过路去服务人类
森林减肥后,命运女神的血液
更温暖合理地渗入它的躯体
从嫩江向北,从加格达奇向北,从漠河向北
森林如铁栅,锁着大地,锁着远方
每一缕寒风,都是吃人的嘴
修路人像松树一样直立
与森林同色的军服上,那几点红色
是指向北方深处的枫叶
如山的蚂蚁,扑天的蚊虫,刺骨的寒冷
按下每一个昼夜,日子被阳光拧紧
十八站、塔河,都是我们脚步的囚徒
修路,伐木,裁树。该切削切削,该培植培植
辽阔森林围抱着原始与当今
睡与醒,依附着春天的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