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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小滿记忆(上)
文盲作家
2025-06-20 09:24:52
  小满记忆                         
 二十四节气中有小满一说。
小满是夏季的第二个节气,其含义是夏熟作物的籽粒开始灌浆饱满,但还未成熟,只是小满,还未大满。农谚说的“小满小麦粒渐满,收割还需十多天”就是这个意思。
 既然离小麦成熟还得十几天,小满前的这段日子就有了许多空白需要填充。日子的空白还好打发,数几次“日头落,狼下坡,逮住小孩当窝窝”之类的民谣,再睁几次眼闭几次眼甚至连梦都不做也就过去了;然那青黄不接的日子里如何让前心贴了后心的肚皮鼓起来却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村人生性务实,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填充那呱呱直叫的肚子。这个时候,北方的农村会流行许多关于这个季节的农谚,而其中流传最多最广的就是“小满见三鲜”之说。至于是哪三鲜,说法不一,有的地方说的是“黄瓜、蒜薹、樱桃;但俺这一片说的却是:新蒜、“碾串儿”和黄瓜。“四月八儿,嫩黄瓜儿”,小满前后,头茬黄瓜带露摘下,咬下一口,满口溢满带点甜的清香,怎是一个“鲜”字了得?而大蒜于此时地上杆枯而地下实丰,土中刨出,去皮则晶莹如玉,辣中蕴甜,当然也可以当得一个“鲜”字。过去的农村在这个时候吃的粮食青黄不接,吃菜除了地里挖的野菜外其他则更是无从谈起,许多日子就只能榷点蒜汁下饭了。而这被冠之以鲜字的新蒜不但可以佐餐下饭,更具解毒之功效。丰年时的村人不吃当年打下的麦,就是因为新麦吃后容易肚胀。而这个时候用不熟的大麦磨出的“碾串儿”虽然能在这断粮之时填充一下空空的肚子,但吃多一点就会让人撑胀难忍;而这新蒜就在此时显出它的奇效来了,“碾串儿”就蒜瓣,一口胀气随大蒜气呼出,立时毒解胀消。那时的乡村常常会在这个季节响起小贩“换棉枣儿——”的吆喝声,村人多会用头发或者其他东西去换几粒回来,此举自然也与“碾串儿”有关。“碾串儿”磨出,新大麦的麦芒虽经火燎但仍会有些残留随麦糠粘在温湿的“碾串儿”上面,而此时已经饿得喉咙里能掏出手来的孩子们自然是顾不了许多的,抓起磨盘上的“碾串儿”就往嘴里喃。于是,麦芒卡了咽喉的悲剧就时不时地发生了。再于是,刚刚换回的“棉枣儿”就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被卡的喉咙也就因为它的适时登场而化险为夷了。“棉枣儿”产于豫中南浅山,以其形而名。这东西从地下刨出,经一夜大火煮后味甜却极粘,孩子被卡的喉咙咽下它,咽喉里的麦芒就会被粘下。之所以在说所谓的“三鲜”时提到“棉枣儿”,就是因为它、新蒜和“三鲜”中的“碾串儿”就象中药里的药性配伍一样是天然的绝配。农谚中之所以把”碾串儿”、新蒜和黄瓜并列冠为“三鲜”,且口口相传至今,是因为我的父辈们在长期的生活重压之下寻觅着一抹亮色?抑或是生活的地域限制了他们的见识,他们中的极大多数人肯定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所谓的“地三鲜”、“海三鲜”、“菜三鲜”,甚至连饺子馅也有“三鲜”,可见关于”鲜“的概念也是因人、因地、因时而宜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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