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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柔软的世界
张慧峰
2025-06-02 06:31:57
 #端午节2025# 
 #创作挑战赛八期# 
 #河南的麦子熟了# 
暮春的柳絮(下同)
文/张福献
 
暮春时节到,柳絮漫天飞。天空中飞舞起了一团团“玻璃丝”,天地间一片苍茫,整个世界都被涂成了雪的颜色。在这个柳絮飘飞的季节,世界似乎也如柳絮一般柔软无比,宇宙似乎如鸡蛋壳一样脆弱,仿佛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笺,稍稍用手一戳,整个寰宇便会碎裂成破碎的蛋壳。世界柔软着,又柔弱无比。
那一团团飘飞的柳絮,就如一团团狂舞的雪花,古人曾用柳絮形容过雪花,“空中撒盐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我突发奇想,倘若用雪花来形容柳絮,那岂不就成了“空中撒盐差可拟,未若雪花漫天飞”了?仔细琢磨一下,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古人倒是对垂柳情有独钟,描写杨柳的诗句比比皆是,诸如“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等等。就连情侣之间依依惜别时,多情怀春的少女们也要折下一束柳丝,别在情郎的胸前,这便有了“折柳送情郎”的典故。一时之间,这典故竟成了时尚,风靡大江南北,历数朝数代不衰,这才有了“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凄凉哀婉。也不知那“奉旨填词”的柳三变,一生之中有多少女人为他折柳送行?他虽穷困潦倒,倒也风流快活一世,不知羡煞了世上多少俊雅俏丽的男子?
春天迎来了她盛大的花事,赏春的时刻,仿佛和春天有一场约会,要去赴一场春日的盛筵似的。不是吗?你且看,一串串樱花姹紫嫣红,花儿压枝头,香气袭人,直惹得蜂戏蝶闹,莺鹊狂舞;你且看,梨花在晨曦中醒来,晨露还挂在脸上,这梨花带雨,仿佛哀哀哭泣的杨贵妃,仿佛泪流满面的乌克兰丧偶少妇,仿佛一场空袭后,哀哀切切的加沙难民;你且看,牡丹张开了五颜六色的花絮,缀满了青翠欲滴的花丛,花絮胖嘟嘟的,宛若美貌少妇可爱的笑脸,或粉面含羞,或笑靥含春,或俏脸含怒,就如不怒而威的王熙凤一般;你且看,雪白的芍药花儿织出了一地锦绣,给翠绿的春天织就了一片片靓丽无比的乳白图案;你且看,绿柳树下一地阴凉,草色青青的,青青的如茵绿草间点缀着星星点点五光十色的野花儿,野花儿芬芳馥郁,馥郁的香气扑鼻……
柳絮大团大团地飘飞着,大地一片“白雪”皑皑。“白雪”没了野径,野径便没了青青的草色,草色朦朦胧胧的,消逝在半透明的“雪”的世界里,渐渐地杳无踪迹,大有“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之势。飘飞的“雪花”粘满了似锦的万朵繁花,花儿们失去了“浓妆艳抹”的姿色,剥脱了姹紫嫣红,五颜六色的裙裾,覆上了一件雪白的雪亮霓裳。哦,这“雪”下得够大!
但假的就是假的,永远遮不住真的善的美的。大地依旧芬芳馥郁,花香依旧浓郁如初,“雪花”飞舞的空气中,如同打开了一瓶醇香无比的伏特加酒,浓烈如绍兴的“女儿红”,山西的杏花村,贵州的茅台,高密东北乡的红高粱酒。而且,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之后,田野、村庄、野径、鲜花……尽皆涤去污垢,世界依旧靓丽如初。
自古邪不压正,谁笑在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英雄。
2025年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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