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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树林回来后,姚芸被巨大的痛苦麻木了。她清楚应该离开他,但他表现出来的爱情诱惑着她。他被痛苦压抑表现出变态的爱,这种爱如邪恶的火焰一样炫人心目。她弄不清自己该怎么办,她决定听之任之。
郝彬每天来,他一见到她的美色就浑身不住地颤抖,但他的心中却受不了那个事实:她让康文博玩了!他仇恨康文博,要是换个别人,他还能接受,他常常想象赤身裸体的姚芸和康文愽蛇盘藤结的样子,他甚至恨她告诉给他那个事实。他什么也不干,一见到她唯一要干的就是剥下她的衣服占有她。他的处男身是个疯狂的漩涡,他要排泄漩涡里的浊水。他感到一次又一次的满足,又感到一次又一次的绝望。这就是我所期望的幸福吗?姚芸漂亮,风流,一心一意地跟他,可为什么觉得这么疲倦?这就是幸福吗?
这里头应该有快乐的呵!他在上头疯狂地努力,他虚荣地鼓励自己:这就是爱情,这就是快乐。他往往在半甜时抬起头在镜子中寻找自己的脸,那脸上是一副苦相。
她是一本他迅速读旧了的书。他愈来愈强烈地感到横亘在幸福中间的是那件事。如果她不失身,守身如玉,那该多好呢!康文博已经像自己一样地占用过她了,她也是像现在这样仰面朝天,微闭着眼睛,发出轻微的呻吟?这有多丑恶。他竭力克制,他要求自己高尚,要不在乎她的过去,要真的不在乎。可是,她为什么要让那个流氓占有呢,她是不是有责任向他解释这一切呢?
有一次,他和她完事时,他忍不住问她:“你一共和他干过几次?”
她不回答。但他要她必须回答。“你告诉我,我就放心了,以后再也不问了。”
他说,“我并不嫉妒。”他真的打算不嫉妒。她不回答,他可气坏了。她在隐藏她和那个男人的秘密,她对自己不真诚。他们的秘密她不想让他知道,这说明她不爱他。他叹息,做痛苦状,不停地问,仿佛只有她说了,他才能活下去。于是她告诉他:“三次。”
“三次?”他火冒三丈,“你居然让那个坏蛋干了三次?这么说你是很乐意让他干啦?你作为一个姑娘,连他的底细都不摸,就让他干三次,你……”他气愤地说不下去了。他从她身上爬起来,无法忍受地坐在一旁。她无论如何是太蠢了,太轻浮了,在不了解一个男人的情况下,居然让他干了三次。
然而第二天,他又忍不住了。他又想干那件事了。但他一完事,他就产生了怀疑。三次?可能吗?只三次?肯定不是只三次。你和他交往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只有三次?康文博绝不是那种只干三次就罢手的男人,说不定三十次也有了。还有,你们什么姿势?他和我相比谁更厉害?
他又审犯人一样,审问她每一次在什么地方?谁主动的,他审问之后又骂她贱,愚蠢,你要是跟一个小伙子也罢了,关键是那样一个烂人。你是不是喜欢烂人?贱货,二手货。他一边动作一边骂她。这天又问,你说实话,你们到底多少次?这种情况下,她急了,一把把他从身上推下去,脱口而出:“是的,我让他干了三十次!三百次!我贱!我乐意!”
一股妒火上窜,他挥手就给了她一个嘴巴。她的嘴角出血了。
她笑了,她冷笑着望着他,他看到她目光是多么的残忍,她尖声喊道:“滚!”
这时,他知道自己走得太远了。一个女人下了决心,任何人都无法拉她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