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俗的另一头,有个永不腐烂的东西。”
或许是因为自小蒙语的生长环境,又或是游牧民族流淌在血脉里的自由与辽阔,渡澜的文字像自草原吹来的风,消融现代汉语的边界。
“虽渴望成为有着坚定的决心、能忍受折磨的人,可出于一种消磨时间的心态,我步入常俗。对生活的这种心不在焉成为一种可怕的力量,一切离奇的、不可思议的事情接踵而来。或为了劝导我,或为了摧残我,我见到了我死掉的舅舅。”
《常俗派》就这样以魔幻现实主义的手法,用单元的形式,讲述了主人公“我”与死去舅舅的十二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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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的舅舅是个神经性脑萎缩患者,姥姥去世后,他一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他似乎不凭借大脑而以灵感行事,而他的这种“灵感”“惊扰”着我的童年。
后来,他死了。
虽渴望成为有着坚定的决心、能忍受折磨的人,可出于一种消磨时间的心态,我步入常俗。对生活的这种心不在焉成为一种可怕的力量,一切离奇的、不可思议的事情接踵而来。或为了劝导我,或为了摧残我,我见到了我死掉的舅舅。
【作者简介】渡澜
出生于1999年,蒙古族。
武汉文学院签约作家。在《收获》《人民文学》《十月》《青年作家》等刊物发表作品二十余万字。
曾获第六届华语青年作家奖、第十一届丁玲文学奖、第十八届十月文学奖等奖项;入选王蒙青年作家支持计划•年度特选作家。
出版有短篇小说集《傻子乌尼戈消失了》。
【精彩文摘】
他耳朵里的硅胶已经开始发霉了。他的鳃空前膨胀。月亮升起,他的身形骤然变得丰满,他的胸膛中弥漫着春烟浓雾;这位臻达残缺者一路走来,一路拆开自己的部位,丢在牧草间:手掌、眼睛、耳朵,以及错综复杂的肺部、流动的肝脏、丰盈的大脑,还有盘曲的肠道,这些活蹦乱跳的器官总算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绝好的场所;他跟着风动,偶尔爆炸变成粉粒,花花绿绿一大片。过了半个小时,他将自己压成了一排排栅栏,在洞里立起毡靶,像滑翔一般飞了出去。
煎饺和炸羊肠随便摆在桌腿旁,因为桌子已经放不下了,猫从头到尾自然地吃着这道菜。羊背上一窝猩红的蛇笑逐颜开,它们盯着门上的木蠹蛾。我们推开门时,蛾子飞了,蛇群一哄而散。朦胧的树立在土丘上,树梢空荡荡,却梦见白色的秋天,幻影般的叶子从天而降,枝条像大地一样生长。
“死人都在坑里。您呢?您怎么想?人能否注视自己的尸体?”它问她。“当然,因为世界是物质的。” “既然世界是物质的,人如何看见自己的尸体?” “既然世界是物质的,那么人死后怎能空无一物呢?”
这条路很漫长,让它诞生,并献给死而复生的人们,在它之上,爱的咒语有两种译法。
*本文经出版社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