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1
如果说有一种食物是冬日里最亮的那抹色彩,我想,一定是烤地瓜了。冬日里天气极寒,如果再加上漫天飞雪。这时候,手捧一个热乎乎的烤地瓜,烫烫地,从左手倒到右手,再吹吹,将一层薄皮撕开,就会露出里面的瓜肉来了,吃上一口,直接甜到了心里。
肖复兴老师在他的《白雪红炉烀白薯》一文中形象地写出了这种场景:在老北京,冬天里卖烤白薯永远是一景。它是最平民化的食物了,便宜,又热乎,常常属于穷学生、打工族、小职员一类的人,他们手里拿着一块烤白薯,既暖和了胃,也烤热了手,迎着寒风走就有了劲儿。

现在的烤白薯可不是那个价啦!想买一个,我是要掂量掂量的。
白薯其实就是地瓜,有白瓤和红瓤之分,其中,红瓤居多。
作者在文章中讲到,老北京人又管它叫作“烀白薯”。并且懂行的老北京人,最爱吃锅底的烀白薯,是烀白薯的上品。那样的白薯因锅底的水烧干让白薯皮也被烧煳,便像熬糖一样,把白薯肉里面的糖分也熬了出来,其肉便不仅烂如泥,也甜如蜜,常常会在白薯皮上挂一层黏糊糊的糖稀,结着嘎巴儿,吃起来,是一锅白薯里都没有的味道,可以说是一锅白薯里浓缩的精华。
一般一锅白薯里就那么几块,便常有好这一口的人站在寒风中程门立雪般专门等候着,一直等到一锅白薯卖到了尾声,那几块锅底的白薯终于水落石出般出现为止。民国有竹枝词专门咏叹:“应知味美唯锅底,饱啖残余未算冤。”
地瓜烤得好吃到了“肥、透、甜”的地步,这个人得多爱吃地瓜。他就是作者所说的民国时期的一个姓徐之人,乍一看,我还以为是徐霞客呢,吓了一跳,再定睛一定,是徐霞村先生是也!因为一个形象的比喻记住了一个人,我认为他是一个风趣的人!

02
经了霜的地瓜好吃,这和过了大雪后买白菜一个道理。经了霜的地瓜,烤出来格外好吃。作者在文中说大冬天站在街头,小心翼翼地托着这样一块白薯,嘬起小嘴嘬里面软稀稀的白薯肉,那劲头只有和吃喝了蜜的冻柿子有一拼。
这么好吃的烤地瓜,我最早是在哪里吃到的呢?一股甜香的烤地瓜味道,还有从园子里传来的蜡梅的香味,二者有机地结合到了一起,这是哪里呢?
哦,就在泉城济南,就在趵突泉里。
多么久远的回忆啊,这味道一直从小时候飘到现在,直到永远。坐着电车一路向东,来到趵突泉。趵突泉门口有小贩,推着铁皮炉子,卖烤地瓜。每次我总是踮起脚,拿上面最大,最软和的那个。济南的烤地瓜有着别的地方所没有的味道,轻轻的揭开皮,里面一兜蜜,稍稍凉一些滋溜一下就吸入口中。
后来长大了,再回到济南,在东门口却再也看不到了卖烤地瓜的身影了,倒是在北门看到有卖烤地瓜的,我却再也没有小时候的兴致了!
我所在的小城倒是有很多烤地瓜的,我有时候实在馋及了,就去买上一个。小城的烤地瓜和济南的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但是略胜于无。
有的时候想想,人活着不要过于认真,要有随遇而安的心情。烤地瓜在哪吃不是吃呢?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的味道。过去的是回不来的,活在当下,有一种闲暇的心情,品味生活,也是一种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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