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降临,街边的露天烧烤摊就像被点亮的欢乐城堡,热闹非凡。烤架上的炭火噼里啪啦地跳动着,赤红的火苗贪婪地舔舐着铁网,将周遭空气都烘得发烫。鸡翅在高温下发出滋滋的声响,表皮渐渐泛起诱人的金黄,油脂顺着纹路缓缓渗出,在炭火上炸出细小的火星。摊主熟练地撒上一把孜然和辣椒粉,琥珀色的光晕里,辛香与肉香交织升腾,瞬间钻进行人鼻子里,勾得人馋虫直冒。
几个穿着背心的大叔围坐在塑料桌旁,冰镇啤酒瓶在桌面上碰撞出清脆声响。他们一边撸着油亮的肉串,一边扯着嗓子谈论白天的见闻,脸上的汗珠混着烟火气,在路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不远处,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踮着脚,眼巴巴望着正在翻转的鱿鱼须,母亲笑着用纸巾擦去她嘴角的口水。
烧烤架后方,穿围裙的老板娘手脚麻利地往土豆片上刷酱料。刷子掠过的地方,深褐色的酱汁如丝绸般铺展开,边缘立刻泛起细密的小泡。她不时抬头张望排队的人群,被烟熏得眯起的眼睛里却盛满笑意:"稍等会儿,马上就好!" 新添的木炭突然窜起半人高的火苗,映得她围裙上的卡通图案都跟着跳跃起来。
隔壁摊的烤面筋转得飞快,裹满红油的面筋在灯光下像串起来的玛瑙。几个刚放学的学生凑过来,叽叽喳喳争论着要加多少辣椒。摊主笑呵呵地将烤得焦香的面筋递给他们,油渍在牛皮纸包装上晕开深色的花。
随着夜色渐深,烧烤摊的烟火越发浓烈。烤生蚝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玻璃窗,烤鱼表面的焦痂在炭火下泛着蜜糖色的光,玉米被烤得金黄的颗粒间还嵌着焦黑的纹路,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子。推杯换盏声、食物炙烤声、此起彼伏的招呼声,共同编织成专属于夏夜的市井交响乐,让每个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驻足,吞咽着突然汹涌的口水,坠入这场热气腾腾的人间烟火。
光着膀子的大叔们围坐在塑料桌旁,一边撸着串,一边大声划拳,笑声在夜空中回荡;年轻情侣们依偎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烤鱿鱼,甜蜜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头顶的灯泡忽明忽暗,映照着每个人满足的笑脸,在这里,没有工作的烦恼,没有生活的压力,只有孜然味里的人间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