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王安忆的作品是淡雅的,可同时又含有缠绵富丽的一面,这种风格主要表现在其对女性命运的刻画及感叹中。”
这句话同样适合王安忆的代表作——《长恨歌》。
小说从小处落笔,以细腻的笔触揭开了一段尘封已久的上海往事,书写了上海弄堂女孩王琦瑶以美貌出圈,却又为美貌所困的悲剧一生。
她的一生就像是菟丝花,总是选择依附别人,到头来,富贵荣华终是过眼云烟。
读懂了《长恨歌》,方知女人最好的活法只有两个字——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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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思想不独立,未来不自主
王琦瑶是典型的上海弄堂的女儿。
她的生活中充斥着各式各样的精致,她会跟着留声机哼唱《四季歌》,会结伴去电影院看《乱世佳人》,也会到照相馆去拍小照。
她无疑是知道自己的优势的,她的眉眼有些像阮玲玉,这样的美貌让她在小伙伴中脱颖而出。
但此时的王琦瑶只知道美貌是一种优势,却懵懵懂懂地不知道怎么利用美貌。
闺蜜要带她去片场参观,她却推脱有事,在闺蜜的再三恳求下才答应前往,但片场之行却让她得到了试戏的机会,进而拍摄了杂志、参加了选美,最终获得“上海三小姐”的头衔。
王琦瑶想要改变出身弄堂的人生,但她却从没有真正地为此谋划过,在她成名的路上,一直是别人在推着她往前走。
就如小说中所说:“她心里总有一条顺其自然的信念,是可以以不变应万变的。她知凡事不可强求,自有定数的天理。”
王琦瑶看似淡然的人生态度,实则背后是对人生的茫然,就像在选美结束,一切归于平淡后,王琦瑶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她觉得自己获得“三小姐”头衔,日子总该有些变化,可一瞬的繁华过后,她还是那个弄堂女孩。
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王琦瑶,对未来没有规划,她渴望过富足的生活,却没有相应的能力和筹谋。
有人说:“失去独立思考的人,就像失去风帆的船。”
一个没有独立思考的人,只能跟着别人随波逐流,永远找不到独属于自己的路。
命运赐予了王琦瑶美貌,却没有赐予她相应的思考能力,一个空有美貌的花瓶,未来早已不在她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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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经济不独立,生活不自主
平淡无波的生活中因为一张剪彩的邀请函,又泛起了涟漪。
王琦瑶以为这是又一次往上爬的机会,其实不过是李主任想要豢养金丝雀设下的局。
但这个局,王琦瑶入得心甘情愿。
她因此住进了爱丽丝公寓,还有了伺候的娘姨,曾经渴求的富足生活,她用美貌轻易地换取了。
但爱丽丝公寓的生活是寂寞的,李主任说来就来,说去就去,来去都只由他,王琦瑶做不了半点主。
王琦瑶只能等,在一次因为外出和李主任错过后,她甚至连门都不再出了,一心一意等着来去无定的李主任。
王琦瑶的富足生活是李主任给的,没有经济独立能力的她,也就只能以李主任为中心,事事围着李主任转。
一个人如果没有经济独立的能力,那么她的生活也必定没有自主的权利。
杨绛说:“唯有经济独立,才能让你灵魂挺拔”。
经济独立意味着拥有自主掌控生活的权力,这种自主性让人拥有与人平等交往的人际关系,从而促进内在尊严的形成。
在李主任面前的王琦瑶不是一个独立的人,而是一件待价而沽的物品,她不需要思考,只需要维持着美貌等待李主任偶尔的召见。
但命运是公平的,王琦瑶用美貌换来的富足而不自主的生活也很快结束了。
因为李主任遭遇空难,为她提供富足生活的人不在了,爱丽丝公寓也不再为她敞开大门。
她只能狼狈地退出上海,去往乡下。
一个没有经济独立能力的美貌少妇,富足和贫穷都由不得自己,只能等待别人的恩赏。
掌心向上的日子,是用尊严和自由换取的短暂富足,终有一天会变得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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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精神不独立,人生不自主
见识过上海繁华的王琦瑶并不甘心在乡下了此一生,她寻着机会再一次回到了上海。
她看不上牌友介绍的相亲对象,却看上了家境优渥的康明逊。
康明逊的体贴与理解,让她真的动了心,她想和康明逊过上寻常人家的幸福生活。
但她再一次失望了,她怀孕了,康明逊却不负责任地逃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盘算着找一个接盘侠,来挽救她一片狼藉的生活。
但别人并不是傻子,几番折腾,还是只剩下她一个人。
王琦瑶的生活中总是充斥着一个他,她总是需要有一个人让她依附。
一个精神未曾独立过的人,人生也只能一直被别人左右。
老去的王琦瑶在女儿离开后,又无所事事了,她穿着旧式的旗袍,梳着早年流行的发式,以此回顾自己身为“上海三小姐”时的高光时刻。
她开始参加各种年轻人的聚会,以她独有的旧时代的气质,在一群年轻人中成为一个独具风韵的半老徐娘。
她以为这一次真的遇上了爱情,26岁的老克腊对她展开了追求。
然而结局依然惨烈,王琦瑶于老克腊而言,不过是一段沉溺于旧时代幻想的旧梦,梦醒了,他还是要回到真实的世界。
老克腊离开了,哪怕王琦瑶用她仅有的金条来挽留,也于事无补,而她拥有金条的信息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在一个深夜,她痴痴地等着,希望老克腊能回头,最后等到的却是一个做贼的熟人。
两人争持中,王琦瑶被掐死了,她看着头顶摇曳不止的电灯,思绪似乎又回到了四十年前。
爱情从来没有眷顾这个可怜的女人,她的人生总是掌握在别人手里,连死亡也是。
一个人只有精神独立,才能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应该选择什么,从而主宰自己的人生,改变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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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忆说:起首一句错了,全篇都是错。
王琦瑶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以为只要有美貌,就能一路畅行无阻,殊不知美貌从来不是安身立命之本,独立的能力才是。
因为没有独立的思想,她的一生总是在欲望和无能中被别人摆布。
没有独立的经济,只好委身于命运的施舍;没有独立的思想,终是把人生走向了混乱的漩涡。
人心难测,依附别人从来都是豪赌一场。
不论何时,做一个独立的女人,先学会爱自己,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和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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