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界排名第一的乒乓球运动员樊振东决定去德国打联赛时，很多人都在问：为什么？一个中国顶尖运动员，放着国内优渥的训练条件和商业价值不要，偏偏要去异国他乡打比赛？波尔的一番话道出了真相："他很想体验一下西方生活。"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解剖刀，剖开了中国体育人才培养体系中最隐秘的伤口。我们培养出了无数世界冠军，却很少培养出真正完整的人。运动员从小被关在训练基地，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机械训练，他们的生活里只有乒乓球、只有金牌、只有为国争光。可他们也是人啊！他们也想看看多特蒙德的足球赛，也想体验不同的文化，也想在二十多岁的年纪活得像个人样！

看看我们的运动员吧。他们从小被选拔进体校，文化课能糊弄就糊弄，英语能不说就不说。等他们退役时，除了打球什么都不会。多少世界冠军退役后穷困潦倒？多少奥运金牌得主最后只能靠卖奖牌度日？这不是运动员的错，这是整个培养体系的悲哀。我们把运动员当成了夺牌机器，却忘了他们首先是人。

樊振东想去德国，太正常了。一个年轻人，想去看看更大的世界，这有什么错？错的是我们这个把运动员当工具的社会。我们总说体育要"走出去"，可真正走出去的运动员有几个？我们总说要"国际化"，可我们的运动员有几个能和国际同行自如交流？我们总说要"以人为本"，可我们的体育制度什么时候真正把运动员当人看了？

波尔说这是"好兆头"，他说对了。这确实是个好兆头，说明我们的运动员开始觉醒，开始为自己的人生做选择。但更该思考的是：为什么我们的运动员要跑到国外才能获得这些最基本的权利？为什么在我们的体制内，运动员连体验不同生活的自由都没有？

体育的本质是让人成为更好的人，而不是制造夺牌机器。当我们的运动员需要背井离乡才能获得完整的人生体验时，该反思的不是运动员，而是我们整个体育培养体系。让运动员先成为人，再成为冠军，这才是体育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