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

今天，纸上播报

国民的小雪来了

但有好多人跟我一样

并没看见她降下的身影

矜持的小雪，懒懒的小雪

也许刚刚动身，也许

还睡在云层的被窝里

雨姐姐怎么叫她都不起来

昨天我倒是看见过

几片小雪，蝴蝶翩翩于

会场，梳理好一行行秩序

发出雪花的空灵之音

但会议很快就散了，雪化

融解于人群，人群分散于

褐色平原，平原于今天

迎来了小雪隐匿的小雪节

你的雪花，一直在北方下

每次气温抵近零度

便想着大雪纷飞和雪掩的门

其实，门里的雪花早已融化

一场大雪就是一次覆盖

就是一次祭祀，雪停了

留下一片夜里的雪白

那个秋天，雪花一次次钻入

信封，跨越千里飞回北方

最终，一片棱形没能挺到冬天

几年后，群峰守护的北方

仍是万里雪飘的北方

雪花挨着雪花，静伏在山的脚下

许多年过去，南方的大雪

独爱着高海拔

而你的雪花，却一直在北方下

消失之后

消失之后，没有出现空白

一定是另一条通道打开了

日夜运送着秋风、落叶与飞雪

空白处印着重叠的指纹

杏花盛开，桃花绽放

只是一层光幕已不可触摸

也有弯月如镰，暴雨如柱

但宁静和冲锋已合在书页中

山峰隐约，被一层薄雾包裹着

再也寻不见攀登的路

悬崖深壑下，江水滔滔

浪花上再无一艘颠簸的船只

关闭之后，仍然闪现的

一定有另一处神秘的藏身之地

怨恨、冷眼、苦闷，地毯式搜查

不如静默，不如等星辰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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