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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博义 | 《杨浦滨江(外三篇)》
半朵文化馆
2024-10-17 17:01:22

10月4号晚上,天气清朗星光闪烁。在黑龙江农场下乡的战友徐章成的陪同下,第一次夜览杨浦滨江。现在上海黄浦江两岸全部打通,改造成沿江居民休闲观光绿地花园,黄埔江沿岸都赋予不同的名称,除了世界名片百年外滩外,浦西分为普陀滨江,徐汇滨江,虹口滨江(号称北外滩)和杨浦滨江。浦东则以陆家嘴滨江与外滩隔江相望外,又建成前滩滨江和浦东滨江。每一地段现在都成为上海旅游新的亮点。也是上海市民独有的幸福和荣誉。

杨浦滨江开发建设较晚,所以还年轻,现代感觉和科技都有新颖的时代特点,所以亮点比较多。战友家住附近又是业余摄影家,对杨浦滨江不要太熟悉。经他向导一一介绍,才看了个大概,例如植物幕墙,世界光影展巡播,朝雾森林,光映曲径,世界竞技博览城,人字党群小屋和杨浦滨江工业陆游经典杨浦自来水厂,鱼人码头,和隔江对岸的浦东滨江高楼森林闪烁着星星眨眼的迷人景观混为一体。当然,杨浦大桥依旧是杨浦滨江的靓点标志,那座红色的百吨大塔吊,依旧是杨浦老工业基地的实力的象征。

在所有的黄浦江两岸的休闲绿地滨江中,我独爱杨浦滨江。因为,那是我童年时代居住的地方,杨树浦自来水厂职工宿舍俗称“上水工房”,正对着现在的渔人码头隔着杨树浦路。上小学我的学校在杨树浦路眉州路口,四里地来回都要路过渔人码头,那时候叫“杨浦鱼市场”,有远东最大的冷冻厂。小学六年两千多天风雨无阻,从来不知道现在上学有人小车接送!几个同学一路回家有说有笑,不定哪天一高兴就跑到鱼市场和丹阳路轮渡口黄埔江边。因为,过去杨浦黄浦江沿岸都是工厂,只有这两个地方能到江边看海轮冒着黑烟拉着汽笛招摇过市在江上趾高气昂,因为,那时候黄浦江的大轮船都是国外的,江南造船厂万吨轮还没造出来呢。哪像现在中国造船业也是世界前列,江南造船厂现在航空母舰都能造了。

夜色中杨浦滨江对岸的上海粮食码头的两排粮食立筒库,一片金色像秋天的白杨,挺立在江边,虽然高度敌不过周围的高层摩天大厦,但依旧是我眼中的最美景观,因为,那是我的一生职业,我毕生精力都献给了中国粮食事业。粮食加工,粮食仓储,粮食转运,粮食厂仓建筑,习惯称之为“粮食工程”,我曾为他热血沸腾,也曾留下专业论述著作,获得业内诸多荣誉,作为我的职业,除了养家糊口,更有一种粮食人的情怀,也许此生永远不会改变。

杨浦滨江对岸的粮食码头立筒仓,当年是继广东黄埔粮食立筒仓之后,新建国内最大规模的粮食周转立筒仓。曾经我还去上海粮食码头厂与主管技术的仓库主任,探讨散装船运小麦风力自动卸船的专项技术,解决我刚从学校毕业分配在伊春面粉厂,学习上海粮食码头技术实践经验,解决工厂小麦火车散装车厢风力卸车的技术关键问题。往事如烟,一晃五十年过去了。现在的上海粮食码头立筒仓没被拆除,依旧蔚然挺立,不过,已经不再存放粮食,而是改造成为展览博物馆,据说展出场次排得还很满呢!

杨浦滨江,我的童年,我的梦想,祝你蒸蒸日上,美好的记忆永远在我心里闪光。


重逢

那晚在夜色的怀抱里,无意中豪无准备遇见了你。其实,我们早已相识,但那时我们还不懂事,后来毕业各自东西,但心里没有忘记同窗快乐的日子。

你我淡淡地握手表示歉意,其实心照不宣,毕业后没有互通信息。而此刻似乎体会到自己的过失,想在寒暄中原谅各自。你还是那样飘逸美丽,我也不乏潇洒得体,这时才发现我们是天生一对金童玉女,尽管那时都欣赏各自。今天意外相遇,也许是天赐良机,不要再失去自己,失去各自。

仰望天空,星辰轻描淡写,都为我们这两颗星在月光下漫游,犹如漂浮的梦魇。秋夜当微风携着桂花芬芳,飘来阵阵花香,宛如你我的气息清新中带着甜蜜。虽然时光流转,忽然感觉此刻我的思念恍若潮水,汹涌澎湃。

我们在喧嚣中驻足,停留在灯火阑珊处。当我们目光交错的瞬间,仿佛世界凝结,一切繁华皆是背景,唯有你最倩丽。我们一路相伴在十里长街,不觉时光太短流失的太快。其实我们的话语没有主题,细碎的言语,暖暖的笑声,像甘霖滋润我干涸的灵魂;如烈焰点燃沉寂的欲望。好像是情人,心灵有共鸣,灵魂在交响。

我们停留在街角咖啡厅的灯光下,分享那一杯未饮的激情,你的低语仿佛是快乐的乐谱,轻轻述说着城市里的温存犹如街灯忽明忽暗。

在我们这两个人的夜色里,是你眼眸里的那道光,让我在迷雾中认清楚了方向。你是我生命中的那道闪光,在昏暗中渲染着希望。而今夜我们再次久别重逢,虽然没有拥抱没有指尖的碰触,却撞击了灵魂。一切都仿佛是上帝的安排,人生漫长时间的延续,上帝安排了这场遇见成为我们永恒的约定。

我仿佛感觉到你的心跳失去规律,不停地无规则律动。此刻我心头涌起波澜,仿佛世界只有你我,其它一切都被淡化消失,此刻的世界才是最净美无瑕。我们默默相视无语,这也许是爱的最美最温柔的语言,跨越千山万水,爱让所有的孤单与渴望,交织成无限的可能。

我读懂了你怦然心动,感知了你的心思,你眼角那些不经意的流露,我都能感受到你的温存,是你让我明白,爱并非只是一种感觉,更是一种内在的力量,驱使我向前,溶解生命的苦涩,酝酿甜蜜的未来。

启明星已升起,东方天际渐渐发白,我意识到告别的时刻已经到来,这次我不能再像毕业那年,可我终究无法袒露真言,只能用无言的相拥,等待你的表白。


古城秋雨

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但秋风暖阳下的扬州古城,更有一种斜阳里的温婉,秋韵秋思秋愁里的故事,无论瘦西湖还是五亭桥,平山堂还是何园个园,在细密的雨丝沐浴下,如同一个温柔的梦境,笼罩在这片古城两千五百年的悠悠历史,得以新时代赋予的旧貌新颜。朦胧间,像一幅淡雅的水墨长卷映入眼帘。古朴的民宿粉墙黛瓦马头墙屋脊、古城河网石弓桥、大运河蜿蜒在城边,蓬船穿梭汽笛声声。秋日的雨虽然一场更比一场寒,但总是含着一丝浅浅的悠愁,宛若一位温婉的女子,轻盈地穿梭在文人墨客的梦境边缘。

烟雨朦胧的古城扬州,这江南历史名都,曾经是华夏历史商贾齐集,才子佳人和四大奇才的原生都市,留下的无穷故事传说,流传千古直至今日。古城自带一份超脱尘世的悠然与宁静。深巷的青石板路被细雨轻柔地抚摸,斑驳的痕迹诉说着岁月的更迭与流转。

我徜徉在城郭攀上城楼眺望,青砖黛瓦一望无际,窗棂后谁在独倚遥望?桥头上谁在轻声吟唱?只听雨滴敲打石板窗棂,让人遐想过往,心底犹升无尽思念,如听这秋雨洒落在这千年烟花古城烟雨中,犹如一幅丹青刻在我心间。

夜幕降临,青灯初上,点点灯火映照在瘦西湖水面,我独步五亭桥头,遥望烟雨中篷船悠然摇曳,让我想起青春年少时第一次来古城扬州,不是只身一人,身边还有个她,仿佛时间就凝固在这一刻不再流淌。回想起来那已经四、五十年前成为历史,不堪回望。

一个人在秋雨中漫步古城,便有雨中行的思绪情感,我撑着伞窥见那些尘封的故事,如同这雨中的古城,既悠长又缥缈,难以回味更不可捕捉,人生之短暂与古城历史的悠久,绝对不相对称。人生总是有太多的故事,还未来得及讲述,便已被风带走;人世总是太多的情感,没有好好珍惜,便已被时光,被我们遗忘得一干二净。

唯有古城的秋雨,含蓄而深情,我多想在这座古城墙上能等到你,期盼你从烟雨迷蒙中走来,我为你撑开那把能为两个人遮避风雨的油纸伞。只是一切皆为徒然,我一直站在秋雨中未曾见你身影,只看见脚下这座唯美的五亭桥,还有瘦西湖,和我心中难以言说的心事。我好想让时光倒流,回到那场久远却总是记忆犹新的古城烟雨初见的瞬间,重拾那些未完的断章,让这场秋雨洗滴所有的忧伤,让记忆如同秋雨般悠长缠绵。暮色渐深,灯烛光暗,只剩孤灯点点在河面摇曳。细雨依旧缠绵,似乎要将所有的心事倾泻而出。

扬州古城之美,有一种含蓄与深邃,有一种梦幻与向往,给我每一次浏览,总留下难以抑制的回想,不经意间情不自禁触动我心头的柔软,犹升一抹挥之不去的新愁旧怨。


秋夜的风

夜深人静世界一片静谧,只有微弱的风婆娑着树叶,不经意间飘落了些许早红泛黄的枯叶,被风卷成了堆绻缩在墙根,也许,那里并不是它们最后的归宿。

夜风低语着过往的秘密,时紧时慢地述说那些跌宕起伏的人生故事,只有云朵被染上了嫣红,让彩霞失去了光辉。鸟儿早早躲进了夜的帷幕。

我倚着窗棂没有一丝睡意,抬头看银河闪烁着星光,偶尔有一颗流星划过长夜,消失在远方的夜色里。我想此刻你在遥远的南方小城里,是否也看见了这道星光的流逝,它会不会带我们飞去遥远的未名湖月亮城之巅,看微波荡漾,一望无边的湖水上面,星星点点的船帆,我多想让它带我到诗的远方,情的伊甸园。如果你也刚好抬头看见那道星光,仿佛一起流进你我的心田,默默祝愿今生我们还能相见,只是不知道会在哪年哪天。

此刻初秋的夜风,是否会在你的心间荡漾起阵阵涟漪,让往事随风再次泛起云烟?汇聚成一幕幕生动的影片,在我眼眸里一一过目,让我傻傻地追剧,但戏里戏外却只有你我男女两个主角,仿佛在那些影片镜头故事里,只有你我两个人的世界,真真切切地实现了自己的事情自己主宰。

我想起那句诗,你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请你把信笺叠成纸船顺流而下,把心思放在纸船里,盖上雨棚扬起白帆,千里江堤一日行。而我的回信和心思早已系在信鸽圈里,明日即可抵达你手里。相信我们在不同的地方,感受着同样的美好与浪漫。初秋温柔的夜风吹拂脸庞掠过心头,像你的指尖轻轻划过我心头,我闭上眼睛,倾听着夜风呢喃,仿佛是你在我耳边的低语……

我回到案头,试把思念写进这初秋的夜风里,一直飘进你的那座小城,吹进你的梦里,让你惊喜让你再次荡起记忆的双桨,去迎接黎明,让我们在清晨的秋风曙光里再次相聚……



作者简介:殷博义,第十届半朵中文网专栏作家,中国现代作家协会理事、浦东分会主席,浦东作协会员、浦东杂文协会会员。诗文著作越千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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