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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的画卷,银幕中的诗篇:《只此青绿》背后的“青绿”故事
东方出版中心
2024-10-09 09:53:17

2024的国庆档电影扎堆,其中有一部票房虽不敌商业片,口碑却当之无愧名列前茅:《只此青绿》,获得了豆瓣8.0、猫眼9.5的高分。

电影《只此青绿》源于同名舞剧,2021年在国家大剧院首次展卷,2022年在央视春晚舞台演出的精彩片段火遍大江南北,模仿剧中的“青绿腰”也在互联网风靡一时。

电影与舞剧《只此青绿》,虽源于同一灵感,却在表现形式上各有千秋。舞剧以其现场表演的即时性和互动性,直观地感受到演员们的呼吸与情感,每一个动作的力度与美感都在现场得到最直接的传递;而电影则通过镜头语言的细腻与光影效果的渲染,为观众呈现了一个更为宽广的视觉空间。电影中的音乐和声效,也为这场视觉盛宴增添了更多层次感。

电影的核心是一位现代文物研究员(谢素豪饰),他在《千里江山图》即将展出之际,深入研究这幅画作。通过他的视角,观众得以跨越九百多年的时空,进入北宋时期少年画家希孟(张翰饰)的内心世界。影片展现了希孟倾注心血、忘我创作的过程,他与无数劳动者共同努力,历经艰辛,最终创作出了这幅传世画卷。孟庆旸则扮演了“青绿”这一角色,她在影片中通过舞蹈表达情感,展现了角色的时空感。由于电影中没有对白,演员们需要通过动作和神态来传达情感,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孟庆旸在舞剧和电影中演绎的“青绿”,都有着不可复制的亮点。在舞剧中,她的舞蹈动作如行云流水,每一个转身、每一次跳跃,都仿佛在诉说着《千里江山图》背后的故事。她的演绎,让“青绿”不再仅仅是色彩,而是一种情感的寄托,一种文化的传承。

在电影中,孟庆旸的“青绿”则更具层次感。她通过细腻的表演,将舞蹈与电影艺术完美融合,使得“青绿”这一角色更加立体。她的眼神、她的姿态,无不透露出对角色的深刻理解。在电影的光影之下,孟庆旸的“青绿”仿佛活了过来,成为了一个跨越时空的灵魂,与观众进行着心灵的对话。

只此青绿,不止“青绿”

万事开头难,如果问在《只此青绿》排练中遇到的最大困难是什么?孟庆旸会脱口而出:“与青绿角色的融合。”

这与以往她塑造的任何一个角色都不同。之前,孟庆旸演绎过《敦煌乐鼓》《兰陵王》《鹊桥仙》等体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舞剧角色,在这些作品中,孟庆旸演绎的角色都是一个具体的人物。而在《只此青绿》中,两位导演告诉孟庆旸,青绿不是一个具体的“人”,而是一个“拟人化”的“物”的形象。

排练期间,为了理解这个角色的意义,孟庆旸不断学习,查阅有关宋代文化的书籍,研究宋代文学和绘画,探寻宋代美学,试图找到青绿的状态。

和其他舞剧的排练不同,最开始的一个月,演员们的功课是——“静”。两位导演没有让演员们练习任何具体动作,而是让所有的演员去学着寻找一种“安静感”。孟庆旸说:“要想演出‘静中带动’,只有自己安静下来才能控场,最好的安静方法就是放空,在身体最松弛的状态里找到角色定位。”

当时,孟庆旸他们有且仅有的一个状态就是抬头望月。抬头望月,练久了以后,孟庆旸感到时间都变慢了,心态也平和了。渐渐地,青绿于她,有了清晰的边缘。

以“静”为出发点,韩真、周莉亚两位导演以宋代绘画中内敛、内收的基调,设计了“静待”“望月”“落云”“垂思”“独步”“险峰”“卧石”等一系列造型动作。

孟庆旸说,创造青绿,是一点点磨,一点点长出的漫长过程。表演时是该眼睛用力,还是眉心用力?青绿是如何笑的?是否需要带有情感?青绿的每一个微小的形态变化,都让孟庆旸魂牵梦绕。

青绿为何这么清冽、高冷?为何总是仰着头与一轮明月对望?为何尘封多年却始终保持着那份坚定执着?

编剧为青绿写过一句话:“我愿静待画中千年,只为以绚烂此身,成全时空的联结。”青绿,就是画家与展卷人的时空连接者。

韩真导演在现场念过一句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诗中喷薄而出的豪迈使孟庆旸醍醐灌顶,从这句诗中她深刻地感悟到了青绿应有的冷冽感,她下意识间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青绿的核心。

青绿,不取悦任何人,不迎合任何人,青绿的内在无比强大,而这份强大和力量又产生自青绿由内而外的自信。因为,青绿就是《千里江山图》的画魂,是创作者与欣赏者的极度默契,是古代不同领域匠人的匠心和精魂的凝聚。

孟庆旸垂目转身,透过画家王希孟的双眼,看到了一座座小山变幻成险峻的峰峦,千年时光交错。孟庆旸终于找到了和角色的精神共通点,她仿佛能看到王希孟出现在画作前对她说:“心有丘壑,才能眼存山河。”

那是能够穿越岁月的沉淀,那也是传承了千年的文化的魅力。

孟庆旸解读道:“青绿,是静待千年淬成的端庄、沉静、清楚和冷冽,使我着迷。青绿与明月遥相对望的画面犹如一种隽永的姿态,隐含了千年尘封的寂寞。那一刻,我感受到了青绿的“执念”与它的情结。”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当舞台上出现了一轮明月,照耀着展卷人、希孟和青绿三人时,他们虽看着同一个月亮,但身处于不同的时空。换言之,他们虽身处不同的时空,但曾照耀他们的月亮始终还是同一个月亮。

“宋代尚简,重神轻形。”这里的“神”,在孟庆旸看来就是“气韵”。如果西方古典绘画注重“写实”,那么中国山水画大多讲究“写意”。“气韵”指的就是传统中国画的灵魂。那么,《千里江山图》的气韵是什么呢?在孟庆旸看来,王希孟18岁完成《千里江山图》,画中除了精妙的绘画技法,还隐隐存在一股少年心气。这是一种中国式的狂放。这种“狂放”不同于欧洲近代艺术的华丽和现代主义艺术的奔放,也不同于非洲艺术的狂野,而是中国宋代独有的审美情趣。这种“狂放”应该是静默无声的,它带有中国人民族性格中特有的内敛持重。

孟庆旸说,这便是《千里江山图》的独特“气韵”,这份“气韵”隐含了中华文化中“天人合一”的宇宙观,以及“与自然万物共存”的世界观和哲学思想,这便是根植于我们心中的传统文化。这种深邃的审美基因,一直流淌在中国人的血液当中,也是中国舞者的根与魂。

孟庆旸要做的,是通过舞蹈的语言和肢体的动作展示这份气韵,展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魂”。孟庆旸在舞台上演绎的“青绿”,那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回眸与致敬,以舞蹈的方式向观众诉说文化的酝酿、沉淀、发现和传承。

找到了“神”之后,“形”似乎也变得顺理成章。眼神和形态,是舞蹈演员的外化表现。为了让演员们更好地演绎舞剧,中国东方演艺集团组织演员去故宫博物院参观学习,了解古画的背景,观摩古画中宋代女子的体态、神态。孟庆旸注意到,宋代画像里的女子形象会有一些“溜肩垂背”的形态。

《只此青绿》许多舞蹈姿态与演员们惯常的训练其实有很大差异,孟庆旸花了不少时间改变原先的习惯,通过模仿宋代女子清冷慵懒的气质,让气往下沉、往内走,含胸、垂背,练习宋代人物画里的女性姿态。同时,《只此青绿》还要求演员垂眸冷眼,让眼神带上冷艳的疏离感。孟庆旸说,青绿,带给人的是一种冷冽克制的疏离感,是宋代传统美学中沉静隐晦之美。青绿群舞不像以前的女子群舞那样柔美,而是展示了女性的铿锵有力、坚定大气。

从眼神到舞姿,从走路的重心到舞蹈的姿态,主创团队对包括孟庆旸在内的每个演员都提出了严格的要求,对每一个细节都精益求精、千锤百炼。正如导演韩真、周莉亚所说:“我们对演员的要求非常严格。每个动作的内驱动力,不光是外化到动作肢体,更多的是内心的感受—她内心要有那一轮明月,她要有那一份深厚的底蕴,她才能够通过肢体传达出来。”

从舞台和荧幕上的《只此青绿》,到书页中的《不止青绿》,我们都能从中体会到孟庆旸对艺术的热爱与追求。她的“青绿”,不仅是艺术的展现,更是对生活的深刻理解。千里江山,不止青绿,人生舞台,同样精彩。

《孟庆旸:不止青绿》

王珏 著

定价:88.00元

东方出版中心2024年1月

ISBN:9787547322789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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